“开什么玩笑？！”
此言一出，围观人群中顿时响起了许多人的笑声。
红灯笼，绿杨柳。
关雎什么都没说。
……
同样是江坞城，在另一条街道上，虽不似东市那般热闹，却自有人情味。
今晚的沈府尤其地热闹，门客不绝，灯红酒绿下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。
沈家老母百岁生日。
江坞虽比不过镇星城，但也有着几家名门望族，沈家就是其中之一。
因此，对于沈家老母的生日，自然而然地便迎来了许多客人。
“祝沈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！”
又是一声祝贺，来人双手呈上礼物，便被侍女领入座。
沈老母年已过百，但从容貌看去，却也不过三十多岁模样，修为不低。
她端坐在主位上，十分高兴，一边含笑谢过送礼之人，一边握住旁边之人的手。
“小吟啊，你若是无聊，可以先去后面陪小允儿她们，等忙完这边，我们再好好聊聊。”
“姨母没事的，我不无聊。”
甫吟笑着回应，就这么站在沈老母旁边，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。
甫吟亲人并不多，沈夫人虽不是她亲戚却胜过亲戚。
沈夫人与甫吟母亲曾是同门，是同一个师父下的师姐妹。
由于师父走得早，甫吟母亲一直都是由沈夫人带大，那个时候甫吟她母亲也才十多岁，但沈夫人却已五十多岁了。
对于甫吟母亲而言，沈夫人可谓是亦师亦母。
可是时过境迁。
几十二年后，后面一人留在了荒南，一人则去了兰桂国，再很少见面，甫吟也是在母亲去世后，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姨母。
“沈夫人，许久不见。”
恰在这时，门外又走来了两人，一老一少，老者眉目如雪，少者戴着斗笠，看不清楚模样，但从身形来看，约莫是一个少女。
“许先生。”
沈夫人见来人，也是愣了住了，但很快便反应过来，笑着迎了上去。
“他是谁？”
有不认识的人惊讶，惊讶沈夫人的态度，竟然亲自上去迎接。
而知道来人身份的却不觉得奇怪，只因为眼前这个老者是许百度！
仙居阁势力太大，作为一方堂主的许百度当得起！
“哎，沈夫人今天可是寿星，这不折煞我嘛。”
“哈哈，许先生当初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，这是应该的。”
说着便亲自将许百度引入座中，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后，这才回到主位之上。
作为今天的寿星，沈夫人虽然不喜欢这种场合，却也不得不“扮演”下去。
回到座位上，她拍了拍甫吟的手，笑道：“那边那位就是许百度，许堂主了，等下有机会我带你过去认识认识。”
甫吟眨了眨眼，许百度她见过，在荒北最开始的山谷当中，见到他怒喝王镇，但她不知道这人便是许百度。
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凶嘛。
甫吟悄悄收回视线，不由得落入了许百度旁边的少女身上。
少女一袭黑衣，看不清楚模样，身材娇小可人，乖巧地坐在一旁。
“这个人……”
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，不由自主地目光便会锁在其身上。
难道以前认识？
……
隔着一条街的东市街道，灯火越发通明，像是星光灿烂。
关雎依旧没有卖出书去。
但是围观群众却越来越多了，到了现在，已经没多少人笑话关雎，反倒是好奇，今晚这本书到底能不能卖出去。
更有人通知狐朋狗友或是来一起看笑话，或是撺掇对方去当大冤种，买下这本书。
“我出一百两银子，卖不卖？”
有人试图压价，以减小赌博的风险，但关雎却是摇了摇头。
“要不给我看看？”
正在这时，一个白衣青年的声音盖过了吵闹声，挤入了人群当中。
女孩头也不抬，道：“可以。”
白衣青年微微一笑，拿起书本翻看了起来，虽说被关雎撕了只剩下几页，但青年始一看到内里内容，便猛地瞳孔一缩。
“请问，你这本书是从何处得来的吗？”
“捡的。”
还是这句话，可与先前在仙居阁不同的是，这位青年却是直截了当地说道：
“我买了！”
“啊？”
人们傻眼了，青年如此果断地买下，使得他们心中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：莫不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？
当然也有可能是青年钱多花不了，可看其白衣如雪的模样，怎么也不像脑子缺根筋的样子啊。
而就在他们情绪难明时，青年却已经将一张银票递给了关雎，转身拿起书就走了。
“你会有好运的。”
女孩的声音淡淡响起，却有一股莫名的神秘。
青年愣了会儿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人群之外。
那是一个老人在等他。
老人让人一眼难忘，因为对方头发黑白参半，一边全黑，一边全白，容貌虽不显老态，但佝偻的样子却告诉众人，他年纪已经很大。
青年和老人汇合，将书递给了对方。
“有趣。”
关雎透过斗笠看了一眼那两人，然后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。
背后，若有若无的有一道视线，关雎知道，更大的可能是那位老人。
作为第一个，不，第二个翻开书的人，想必对方也发觉出了什么。
文字不同。
因为这本书是翟玄给关雎的，用的自然是蓝星的语言文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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