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温容跪在瑞王府的书房里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,听着头顶传来的怒斥声,浑身紧绷如弦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本王让你找一份圣旨,找了整整七日,连根圣旨的边角都没摸到!你还有脸回来见本王?”
瑞王将手中的玉杯狠狠砸在地上,碎片溅到宫温容身旁。
宫温容即使身上都是茶水,也依旧是对着瑞王毕恭毕敬的开口道。
“殿下息怒,白贵妃的寝殿被宫中我们的人悄悄地翻了三遍,连地砖都撬起来看过,确实没有圣旨。至于皇上的养心殿和寝殿,把守森严,只能大致进去看了看也没有发现,有可能被皇上给收起来或销毁了。”
瑞王对着跪着的宫温容阴恻恻地冷笑一声,踱步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说这么多有什么用,没找到就是没找到,没有那道圣旨,本王凭什么让天下人信服?凭你散布的那些流言?还是凭那个快死在牢里的慧能和尚?”
宫温容喉结滚动,不敢抬头。他已经动用了几乎存在于皇宫中的所有暗桩,甚至买通了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,可无论怎么查,都找不到圣旨的踪迹。
“属下再去查。”
宫温容硬着头皮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瑞王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厌烦。
“再给你七天时间,七日内找不到圣旨,你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本王。”
“属下遵旨。”
宫温容叩首起身,转身时,手背青筋暴起,虽说瑞王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,可是这种被瑞王不信任的感觉让他很难受,无论是京城还是湖州还是西北,他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瑞王。
走出瑞王府,暮色已沉。宫温容抬头望了望皇城的方向,他深吸一口气,对身后的东荣道。
“去,把藏在禁军里的人调出来,今晚无论如何,也要潜入养心殿好好的探查一番。”
那些小太监肯定都是随意敷衍一下,来个人说不定就吓得半死,还是派个伸手好的再去一探究竟。
东荣一惊,“大人,养心殿有很多禁军看守和巡逻,硬闯就是自投罗网!”
“自投罗网也得去!不然找不到那些圣旨,我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是功亏一篑,到时候不用瑞王要了我的命,怕是皇帝要了我们全部的命。”
说完宫温容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与疯狂,也探养心殿,真的算是一个昏招了。
东荣看着他狰狞的侧脸,终究是咬了咬牙,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·
樊楼的雅间里,宋瑶听着暗卫的回报,眉头微蹙。
“魏侯已经整整五日没上早朝了?内务府那边怎么说?”
宋瑶有些不可置信,自从魏侯在京中任职以后,随不说做得多好,但是每日的早朝却是从未缺席的,就这样不去上早朝实在是令人生疑。
暗卫躬身道,“内务府的人只说侯爷‘偶感风寒,在府中静养’,可属下查到,五日前魏侯曾随内侍进宫,之后回府后便再也没有上过朝。”
宋瑶心中警铃骤响,魏侯现在明面上可以说是皇帝最信任的人,掌管内务府这等要害部门,别说真病得下不了床,便是“偶感风寒”,也该有宫中派太医前往查看,可是都没有,就这样病着不去上朝,此事绝非寻常。
“魏侯府那边有动静吗?”
“魏侯世子魏昀照常出入府中,只是府中的侍卫好似比平时少了一些人。还有,相府的三小姐白琦云这几日没有出过府。”
宋瑶喝茶的手一顿,白琦云是白相的小女儿,嫁与魏昀为妻,性子素来活泼,如今却闭门不出,也很是可疑,或许,从她口中能问出些什么。
“备车,去魏侯府。”
魏侯府的门开得极快,仿佛早就等着她来。门房引着宋瑶穿过走廊,远远便看见庭院里坐着一个素衣女子,正低头绣着什么,正是白琦云。
“三小姐。”
宋瑶走上前,含笑见礼。
白琦云抬头,脸上没什么血色,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“瑶姐姐来了。”
此刻她手中的绣绷上绷着一块素白的绢布,上面只绣了半朵残荷,针脚凌乱,显然心不在焉。
这时,魏昀从廊下走来,见到宋瑶,眼中闪过一丝喜色。
“宋姑娘来得正好,快帮我劝劝琦云。现在她就整日这般闷坐着,饭也吃得少了。”
宋瑶看向白琦云疑惑地开口,“三小姐这是怎么了?”
白琦云被问及,握着绣花针的手猛地一颤,针尖刺破了指尖,渗出一点血珠。突然就忍不住心中的委屈,一把抱过宋瑶,开始抽抽噎噎地讲起来原因。原来是因为白琦云想去送贵妃娘娘最后一程,可是魏昀就是不准许,不给她出去,把她禁足在府中,说是为她好。现在事情结束了,把她放了出来,可是她整个人就是很难受。
魏昀听到白琦云的抱怨,叹了口气。
“我也是为她好,那日宫门口全是禁军,稍有不慎就会被卷进去。宋姑娘,琦云最听你的话,你帮我劝劝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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