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后面还有一串字:白袍军已入涂州,军中供着杨国公的灵位,主将谢至安每战必先祭旗,与我部军马已经不到三百里,另外吴氏军队也紧随其后,战情紧急,望各军勿轻动。
谭士汲看着信,紧握着拳头。
最终深深一叹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……按兵不动。”
副将惊呼:“大帅,严星楚他……”
谭士汲望着帐篷顶:“我若此刻回师,石督帅那边只是压力增加,但如我军与鹰扬军启了战端,曹大人那边如有紧急军情求援,我军到时分身乏术。”
他忽然冷笑起来:“好个严星楚,原来你早算准了。”
陈漆率部拖着大炮已经从归宁城出发三天,走了一条他熟悉的路。
从归宁城向西到洛北口,然后再从洛北口到洛山营。
但在他没有想到,刚过东铺就被人挡住了去路。
看着对面山梁上飘扬的玄色旗帜。
那不是恰克人的狼头旗,也不是东牟的旗子,甚至看来,就不是一只军队的旗帜。
上面绘着一座山,在月光下若隐若现。
“来者何人?”他高声喝问。
“留下手上的东西,现在退去,还可活命。”对方山梁传来声音。
陈漆盯着山梁上那面旗帜,握紧缰绳:“我是鹰扬军火炮营陈漆!”
山梁上传来粗粝笑声:“严星楚的狗腿子?等的就是你们!”话音未落,火把骤然亮起,照得四周雪地惨白。
陈漆眼睛瞪得老大,对方至少两千人马,里面还有骑兵。
“一刻钟。”为首的络腮胡汉子举起沙漏,“要么滚,要么把命和火炮都留下。”
他身后传来马匹嘶鸣,陈漆瞥见数匹战马拖着带倒刺的铁链,显然早有准备。
“陈将军,这黑灯瞎火的……”副将凑近低语。
陈漆指尖划过腰间鸣镝,想要传讯。
但山梁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正对准这边,只要稍有异动……
“留下火炮,我们走!”陈漆突然调转马头,带着人马撤退。
行至三里外的松林,陈漆猛然勒马,冷声道:“来人,派三队斥候,轮班盯着他们。”
亲卫一听,立即听令下达命令。
一日后,归宁城衙署。
严星楚捏着陈漆的急报,一把掌拍在桌子上。
急报上的“北天寨杨霸”格外刺眼,这是一伙土匪。
想不到敢出手动他的火炮!
“传令田进,点齐五千步骑,备足火油和攻城器械。”
严星楚想起吴婴曾经提过,他和陆节都曾经在北天寨上养过伤。
又让人去洛东关通知吴婴,马上赶往北天寨。
二日后,北天寨下。
严星楚仰头望着悬崖上的寨门,木栅栏后隐约可见火炮轮廓。
田进在旁磨牙:“大人,让末将带突击营……”
严星楚摆了摆后:“派人上去,告诉他们如不还炮,这山寨本帅保证明日一个土匪都看不见!”
“我去!”旁边的陈漆憋着一肚子火,土匪打劫到了他头上。
严星楚没有阻止他。
陈漆单枪匹马进去后不多久,就回来了,脸色难看:“他们说要大人亲自去。”
“哈哈,要我亲自去。”严星楚大笑一声,声音一变,“来人,给我打进去!”
旁边田进一听,精神一震,立即招来早准备好的突击营。
虽然,寨门轰然洞开。
寨中一骑缓缓而出,来人脸颊上有处刀疤:“严星楚你特么好大的排场!这是准备剿灭我山寨!”
“本帅手里不杀无名之辈。”
“老子杨霸。”
“杨霸!好大的胆子,敢抢本帅的火炮。”严星楚声音一冷,“交出火炮,既往不咎!”
杨霸突然仰天大笑:“严星楚,你这气势可吓不住老子。”
严星楚不想给他多说,立即向田进看了一眼,示意他开始攻寨。
“且慢!”杨霸突然开口,“你就不听听,为什么我要劫炮。”
“本帅没有那时间听你说。”严星楚不是说的假话,他现在忙得很,要不是因为是二十门火炮,事关重大,他压根不会跑这一趟,“田进,攻击!”
他话音刚落,突击队手里的劲弩就向杨霸射去。
杨霸直接从马背上跃起,然后飞速后退,闪进了寨门后。
只可惜他的战马,身上中了几次弩箭,嘶鸣着跑回了寨子。
“严帅,再不停手,我只能火炮还击。”
严星楚听着杨霸的口气缓了许多,抬起的右手在空中虚按两下。
突击营士兵立刻收起劲弩,田进却仍死死盯着寨门,手中长剑没有归鞘。
严星楚双腿轻夹马腹,胯下战马踏前两步,“本帅听说北天寨会抢劫货物,但却从未听说过有劫火炮的行为,不知这次为何?”
杨霸出了寨门,冷声道:“严帅,你还记得去年在东铺你为了抢回火炮,最后是谁给你解的围吗?”
严星楚微微一愣。
去年他丢了火炮,最后在东铺设伏把火炮抢了回来,但想不到张百年还有暗手,最后来了一队骑兵吓退了张百年,然他们带着火炮走了,却吞了自己的药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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