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书佐,这是军需衙门的事,不在你的权责之内!”刘世拉住马头,冷然道。
“你们如此闹下去,递运必会影响。”严星楚看向递运队伍,“大家都停下来看你们胡闹。”
“胡闹!严书佐,你懂过锤子!”刘世顿时火起,“你知道前面小镇是什么地方吗,一马平川,如果有敌袭,你拿什么布防!”
严星楚被他吼得一愣,顿时脸上发烫,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。
“刘世,你有把握长鹿山没有问题!”常大伟见严星楚站在他这一面,也停下马,远远叫道。
“长鹿山半年前才剿了匪,常大伟这几次你出过事了吗?”
“没有,但是每次都是白天,有什么情况一眼可见,而晚上两眼一抹黑。”
“我们不扯白天晚上,等下斥候回来,如果没有问题,今天晚上就到白鹿山,如何?”刘世瞪着眼盯着常大伟。
片刻后,常大伟才点了点头。
一行人继续前行,但严星楚情绪低落,自己怎么就不听陈漆的话,非来操这心,被问得哑口无言,丢人啊!
“严书佐,刚刚谢了。”
严星楚听见常大伟的话,心里更觉得失落。
“没事,我不懂行军,倒闹了笑话。”
有些话,说出来会好受一些。
“刘世家中有事,因此急了些。”
严星楚虽然好受了些,但也不想多话,只是点了点头,也没有想到常大伟会给刘世解释一二。
半个时辰后,大家已经可以看见前面的小镇。
严星楚特意看了地形,果然是一块坝子,确无法布防。
当他们赶到小镇时,斥候也来了,回报前方一切正常。
既然无异常,那就得按刘世所说要去长鹿山,常大伟见刘世看向自己,忙说尿急,快速去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撒了尿,然后出来直接下令起火照路,继续前行。
起了火,大家都格外的小心,不要一时大意点燃了炮弹,因此火把都离得较远。
黑压压的长鹿山,不多久就映入了大家的眼帘。
刘世亲自带着人跑向了长鹿山,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才回来,对着常大伟道:“老子派人去山上两边都看了,连只兔子都没有发现,你放心了吧!”
常大伟又恢复了有些弱势的模样,笑了一下,然后就下令递运队继续向白鹿山行进。
一个时辰后,终于抵达长鹿山。
刘世立即派人驻守在周边的高处,然后找了一处靠山的平地扎营下来。
严星楚吃了几口干粮,发现自己没有食欲,收起干粮,一个人缓步向高处走去。
山上有风,还不小。
经过风一吹,严星楚人也精神了些。
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,回身看去,只见陶玖向他走来。
“陶兄,吃完了。”
“烧饼太硬了,对付了几口。”陶玖感受着风,“天气变冷了。”
“嗯,深秋了。”
“我听说书佐是出身军户吧。”
严星楚“嗯”了一声,看着陶玖。
“书佐不要误会,我出身商人,家道中落,机缘下入了军中。”
严星楚微笑道:“陶兄,你多想了,我家中是军户庶支。”
庶支?陶玖有些意外,他原以为严星楚是世袭:“书佐是征召从军的?”
“嗯。”
“难怪。”陶玖喃喃道。
严星楚不知他何意。
“严书佐可听说过朝廷三大派系?”
严星楚更是一脸的懵然,摇了摇头。
“如书佐是世袭,应该会听家里人提起,自本朝立国以来,朝廷有科举、军侯、征召三大派系,其中军侯一系在军中势力最大,其次为科举,然后是征召系。”
“三大派系中,科举和征召就字面意思,相信书佐能够猜到,而军侯的根子就在军籍世袭。”
严星楚点了点头。
“三派一直暗流涌动,特别是军侯和科举,这几年势如水火,而征召因为在三方中势力最小,倒没有明显针对,但暗中也是不断被打压。”
“知道董其忠和何开岁是什么出身吗?”陶玖突然反问,但不待严星楚回应,接道,“两人都是科举出身,董其忠甚至还是同进士,而何开岁是举人出身。”
严星楚一脸不可思议,董其忠和何开岁那模样,怎么看都不像是科举出身的人。
“哈哈,想不到是吧。当日我偶然听人说起时,也是不可置信,后来到安靖城打了几次交道才确认。”
“是很出人意外。”
“我也是征召系出身,六年前那一批。”
严星楚大吃一惊,六年前那一批怎么陶玖还只是一个边军从六品军佐身份,而且这次名义上带队的还是自己这个试书佐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五年前犯了事,被打发到了军需衙门。”陶玖简单地解释。
五年前被打发,看来这陶玖以前应该至少在五品,严星楚见他轻描淡写,也不多问。
“现在几派争斗厉害,因此刘世与常大伟之事,我今日也就没有多说,我们这小身板经不起折腾啊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