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终于到了小时最羡慕的年纪,却没有成为小时候最想成为的人”
他翻看了鲁迅先生的《秋夜》,开头一句便是:在我的后园,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,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。
他猛然间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,以前会觉得大文豪也来凑字数,净说些无用的废话。
现在他终于明白了,孤独的感觉,期望改变,现实是什么也改变不了,所以他写下了,另一株也是枣树。
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,是好兄弟子伟给他发来的短信:
“男主没有四肢,看到女主的那一刻,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抱头大喊:我为什么是个哑巴!
连爱你都说不出来,女主伤心的嘴下扬360。流下成吨的眼泪,男主不忍心,将女主从开外拉了过来像鱼一样抱着。”
这是他的铁哥们子伟,两人从小一起站在天台上撒尿,光着屁股玩到大。
这是哪位人才写的沙雕小说?他打开了26键快捷的输入法,写出:“老张,昨晚什么时候睡的?是不是又开黑去了?”
“昨天和咱儿子一起玩嗨了,你走的太急,都没有好好欣赏,老子可是昨天一连要8个女孩要了电话号码”
“别人是脚踩两条船,你这是要踏出一艘军舰!”
“如果我是一个好孩子,我将会拥有一个女朋友。但如果我不是一个好孩子,我将会拥有一群!”
“你这家伙天生长着一双狐媚眼,我都不敢想象你老婆将来会是怎么样的。”
“不用急,肤白貌美大长腿呗!”
“哪个家伙会看上你这个d丝?”
“一千个人,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。怎么说能每个人对爱的定义都不一样不限年龄,性别,种族,时空。
对于爱情所有人都是一张白纸,随着每个人所经历的不同,纸上会有不同的色彩,会有不同的认知,也会有对爱情不同的三观。”
“你怎么懂得这么多?感触良多呀!”
“祖国处处是花园,话说老尹啊,单身是个啥滋味呀?”
“给劳资滚!”
“好好好,吃鸡走起!”
好兄弟下线,他看着窗外自己的脸。
“很有型啊,五官端正,气宇轩昂!”
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笑,但自己并没有笑,一愣神的功夫,好像也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最近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,他自己有点无法轻易接受。
上一秒明明还和好兄弟们一起手挽手在KTV里面唱《红日》,下一秒就突然收到了爷爷病危的短信。
自己连夜扛着火车头往家赶,在火车上迷迷糊糊的睡去,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,已经不是第1次了,每次明明都是很美好很美好的画面,一下子就变得很诡异。
他想起了爷爷的那句名言。
“如果不能骄傲的活着,那我宁愿孤独的凋零!”
他从小都是爷爷带大,父亲是被整个世界通缉的通缉犯。
讽刺的是爷爷竟然还把父亲的缉捕令贴在院子里最大的大榕树上。
自己的身世也一直在他10岁以前被所有人津津乐道,父亲常年不回家,一直打着光棍。
有一天,天空晴朗,万里无云,父亲跪在爷爷面前,双手把自己献上去。
“这就是您孙子!”
据人们所说,爷爷当时直接惊的把假牙吐了出来。
“我儿媳妇呢?”
父亲没回答,转头就跑,紧接着整个九州的特殊部队就来了。飞机,坦克,装甲车,什么都有,就这还没玩,听说还出动了本部的上将。
爷爷给指了个方向,把自己抱进屋里,本来老头子还挺疑惑的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他活了大半辈子,也不清楚自己的好奇心和自己喜悦的心情到底是哪一个多一点?
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,自己越长越像自己的父亲,所有的疑虑也就不攻自破。
回回见到自己,爷爷都高兴的要死,宁愿自己少活20年,也要看着孙子长大。
他用执着烧死了所有的幼稚和不成熟,那片荒野慢慢长出了理智冷漠和清醒。
他在荆棘上跳舞,于黑暗中盛放,等待着晨曦时的第一缕光。
他的归来的确是令全家人都高兴的事。
铁轨尽头浮起蜃楼般的灯火时,他正倚着车窗。
车厢里漂浮着混着机油与泡面味的热气,恍惚间竟让他想起爷爷书房里永不息灭的檀香。
三年未见,故乡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清晰——青石板路裂开蛛网般的细缝,朱漆大门前那对石狮不知被谁换成了熊大熊二,却硬要摆出招财猫的姿势,倒像是从《熊出没》里溜达出来的巡山员。
三叔的红旗车在青石巷里横冲直撞,扬起满地银杏叶。
堂兄们早候在巷口,大尹璋黑着脸像尊门神,尹琮的雪茄明明灭灭,尹琼的皮鞋尖在青砖上叩出清脆的鼓点。
七岁的稚子抱着新买的奥特曼迎面扑来,被尹琼眼疾手快地捞起来夹在腋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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