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晓蹲在碎玉轩的茅房门口,盯着那只掉漆的木马桶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自从初十宫宴用麻辣粉击退了火器营的刺客,她就被胤禛以 “寻衅滋事” 的罪名禁足三日,如今刚解禁,就盯上了这宫里最让她难以忍受的 “基础设施”。
“小禄子,” 她用扇子柄戳了戳马桶边缘,“你不觉得这玩意儿反人类吗?夏天臭得能招苍蝇,冬天冻得屁股疼,就不能搞个升级版?”
小禄子正给院子里的辣椒苗浇水,闻言手一抖,水壶差点扔茅房里:“小主,您可别折腾了!上次您改灶台,差点把御膳房的烟囱炸了;这次又想动茅房,是嫌碎玉轩还不够热闹?”
“那叫技术失误!” 苏晓晓梗着脖子辩解,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图纸,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木桶,连接着几根竹筒,“看!这是我设计的‘抽水马桶 2.0’,原理很简单,用高处的水箱储水,拉动绳子就能冲水,保证干净又卫生!”
春喜凑过来看了看,指着图纸上的漏斗状装置:“小主,这像漏斗的东西是啥?看着像筛面粉的箩筐。”
“这叫虹吸装置!” 苏晓晓得意地拍着图纸,“古代没有橡胶密封圈,我用猪膀胱代替,保证不漏水!”
小禄子脸都绿了:“用猪膀胱?那玩意儿晒了会发臭的!再说,咱们碎玉轩地势低,哪来的高处水箱?”
“笨!” 苏晓晓指着院角的石榴树,“把水箱挂在树上不就行了?树干够粗,能承重!”
接下来的三天,碎玉轩俨然成了施工现场。苏晓晓指挥着小禄子爬上树挂水箱,让春喜去御膳房讨猪膀胱,自己则蹲在茅房门口锯竹筒,木屑飞得满脸都是。路过的太监宫女见了,都以为碎玉轩在搞什么祭祀仪式,纷纷绕道走。
“小主,这竹筒锯歪了!” 小禄子举着根弯弯曲曲的竹筒,活像条被踩过的蛇。
“歪了怕什么?” 苏晓晓抹了把汗,“歪着走水更有冲击力,这叫‘仿生学设计’,模仿九曲黄河的流向。”
春喜抱着猪膀胱回来,脸通红:“小主,御膳房的刘总管问咱们是不是要做什么奇怪的药膳,还说…… 还说再拿他的猪膀胱,就去内务府告咱们虐待牲畜。”
“告诉他,这是‘民生工程’,比他那酸梅汤重要多了!” 苏晓晓接过猪膀胱,往里面灌了点水试漏,结果 “噗” 的一声,膀胱破了个洞,水溅了她一脸。
小禄子在旁边憋笑:“小主,这怕是‘豆腐渣工程’吧?”
“闭嘴!” 苏晓晓抹了把脸,“失败是成功他妈!再去拿两个来,这次用麻绳缠三层!”
折腾到第五天,“抽水马桶 2.0” 终于安装完成。苏晓晓站在茅房门口,像个骄傲的工程师,指挥着小禄子放水试验。只见他拉动绳子,水箱里的水顺着竹筒流下,“哗啦” 一声冲进马桶,果然比原来干净多了。
“成功了!” 苏晓晓欢呼雀跃,正想跳起来庆祝,突然听见 “咔嚓” 一声,挂水箱的树枝断了,木桶 “咚” 地砸在地上,水流顺着裂缝喷涌而出,顺着地势往正房流去。
“不好!” 小禄子惨叫一声,扑过去想堵住裂缝,结果脚下一滑,整个人摔进水里,变成了落汤鸡。
春喜举着帕子追着水流跑:“小主!水漫到床底下了!您的账本!”
苏晓晓这才意识到闯了祸,赶紧指挥人搬石头堵水,可水流越来越大,不仅淹了碎玉轩,还顺着排水沟流到了隔壁的御膳房后院,吓得正在洗菜的厨子们嗷嗷叫。
“钮祜禄翠花!你又在搞什么鬼!” 御膳房总管刘全叉着腰站在门口,靴子泡在水里,花白的胡子气得直抖,“我刚腌的酸菜坛子都漂起来了!你赔我酸菜!”
苏晓晓缩着脖子不敢说话,看着自己的 “伟大发明” 变成水灾现场,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—— 早知道就不贪大求全了,搞个简易版的多好。
正混乱着,李德全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赶来,踩着水走进来,脸色比刘全还难看:“翠答应,你这是…… 把碎玉轩改成护城河了?”
“李公公,误会,都是误会!” 苏晓晓赶紧解释,“我就是想改良一下马桶,没想到…… 没想到树枝不结实。”
李德全叹了口气,指着墙角漂着的账本:“皇上刚听说你解禁了,正想来看看你,结果在门口就被水淹了龙靴。你说吧,这次想怎么受罚?”
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皇上的龙靴都湿了?这罪过可大了。她眼珠一转,扑通跪在水里:“奴才罪该万死!请求皇上罚我…… 罚我写一份《马桶改良反思录》,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!”
李德全被她气笑了:“还反思录?皇上怕是要让你去慎刑司反思了。赶紧收拾收拾,皇上在养心殿等着呢,说是要亲自看看你的‘伟大发明’。”
去养心殿的路上,苏晓晓一路都在琢磨怎么狡辩。她把责任推给树枝不结实,推给猪膀胱质量差,甚至想推给老天爷下雨,结果刚进殿门,就看见胤禛手里举着她那张画满马桶的图纸,嘴角抽得像中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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