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晓跟着皇帝刚走到御膳房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锅碗瓢盆的碎裂声,夹杂着刘总管破锣似的怒吼:“反了!反了!敢在御膳房动手,仔细你们的皮!”
她心里咯噔一下,暗道不好,这是捅了马蜂窝了。回头看胤禛,只见他嘴角噙着丝似笑非笑,显然是等着看好戏。
“皇上,要不您先回?我处理完就去给您回话。” 苏晓晓试图把这尊大佛请走,免得一会儿看到满地狼藉,龙颜大怒。
胤禛却径直往里走:“朕倒要看看,你的辣酱作坊是怎么变成角斗场的。”
刚踏进后院,苏晓晓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:三个杂役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,旁边泼了一地红通通的辣酱,黏糊糊的像刚发生过血案。刘总管捂着胳膊,袖子上还沾着辣酱印,看见皇帝进来,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:“皇上!奴才无能,没能看好这些刁奴!”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胤禛指着地上的狼藉,语气平淡,却自带威压。
穿灰褂子的杂役头一个哭丧着脸回话:“皇上饶命!是…… 是他抢我的活计!洗辣椒明明该是我干的,他非要插手!”
另一个高个杂役立刻反驳:“胡说!小主说了,多劳多得,洗辣椒的活计轻松,凭什么你霸占着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够了!” 苏晓晓听不下去了,这要是让他们吵到天黑,她的辣酱生产线都得停产。她清了清嗓子,拿出现代职场经理的架势,“你们三个,谁也别吵!洗辣椒、剁酱、装坛,每个环节都有定额,干得多拿得多,这叫‘绩效考核’。现在我给你们画个‘岗位职责说明书’,谁再越界,扣工钱!”
她捡起根烧过的木炭,在地上画了三个圈,分别写上 “洗”“剁”“装”,又在旁边画了堆铜钱:“看到没?完成定额有基础工钱,超额完成有奖金,干砸了……” 她指了指地上的辣酱,“就从你们工钱里扣损失!”
三个杂役瞪着地上的鬼画符,一脸茫然。刘总管却听得眼皮直跳 —— 这丫头,竟把御膳房当成市井作坊了!
“胡闹。” 胤禛却突然开口,踢了踢地上的木炭,“画得什么东西,乱七八糟的。李德全,让人取纸笔来,让她把这‘绩效考核’写清楚,贴在墙上。”
苏晓晓眼睛一亮:皇上这是…… 亲自下场帮她立规矩?
等春喜捧着笔墨纸砚赶来,苏晓晓蹲在地上,凭着记忆写下现代版的员工守则:迟到早退扣钱,消极怠工扣钱,打架斗殴扣光当月工钱…… 写完还特意加了条 “超额完成任务者,奖励御膳房剩菜一份(肘子优先)”。
刘总管看得嘴角抽搐,这哪是宫规,分明是街头小贩的买卖经!
胤禛扫了一眼,在 “奖励肘子” 那行停顿了片刻,突然笑道:“再加一条,若能想出新的辣酱吃法,赏银五两。”
三个杂役眼睛瞬间亮了,刚才还打架的两人立刻对视一眼,仿佛已经看到银子在向自己招手。
“还不快起来收拾干净?” 刘总管见状,赶紧顺坡下驴,心里却把苏晓晓骂了千百遍 —— 这要是让各宫知道御膳房的杂役靠做辣酱就能得赏银,还不得翻天?
苏晓晓正指挥着杂役清理现场,小禄子突然跑进来,脸色发白:“小主,太医院的张太医来了,说…… 说要见您,还带着药箱,看着来者不善啊!”
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:太医?带着药箱?这是要给她开 “病危通知书” 还是咋地?
她刚走到门口,就见个穿藏青官服的老头背着手站在那里,山羊胡,三角眼,正是太医院院判张太医。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徒弟,抬着个黑漆药箱,排场搞得比皇帝南巡还大。
“钮祜禄答应。” 张太医拱手,语气冷冰冰的,“咱家听闻你推广的辣酱性烈如火,已有人吃出便血之症,特来提醒你,此物伤身,当速速停用。”
苏晓晓懵了:“便血?谁啊?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还能有谁?就是你那碎玉轩的小太监,小禄子!” 张太医冷哼一声,目光扫过刚跑出来的小禄子,“今早他去太医院瞧病,说连日吃辣酱,如今如厕如受刑,这不是明证吗?”
小禄子吓得脸都白了,扑通跪下:“小主!奴才…… 奴才就是有点上火,不是……”
“住口!” 张太医厉声打断,“医者诊断岂容你狡辩!皇上仁德,岂能容此伤身之物在宫中流传?” 他转向刚走出来的胤禛,拱手道,“皇上,此辣酱性热,多食易致胃火过旺、便血、口疮,甚至…… 影响龙体康健!臣恳请皇上即刻下令,禁售此酱,以免伤及更多人!”
苏晓晓听得目瞪口呆 —— 小禄子上火明明是前几天偷吃了三斤栗子糕,跟辣酱有半毛钱关系?这老头分明是借题发挥!
她正想辩解,却见胤禛摸着下巴,若有所思地看着她:“张太医说得有理?那你这辣酱,当真有害?”
“皇上明鉴!” 苏晓晓急了,脑子飞速运转,把现代养生文章里的话一股脑倒出来,“张太医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!辣椒性热没错,但适量食用能促进消化,还能驱寒祛湿!您想啊,冬天吃点辣,浑身暖和,不容易感冒;食欲不振时吃点辣,胃口大开,这都是好处啊!至于小禄子……”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,“他那是暴饮暴食,饮食不规律,跟辣酱没关系!就像有人喝水呛着了,总不能怪水有毒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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