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发走心不甘情不愿的小禄子,苏晓晓像被抽干了力气,直挺挺地瘫倒在硬炕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装病比真病还累!
“小主……您……您没事吧?” 春喜看着空空如也(实际没少多少)的药碗,又看看面如金纸(装的)的苏晓晓,小圆脸上满是担忧和后怕。
“没事……死不了……” 苏晓晓有气无力地摆摆手,内心却在疯狂吐槽:【糊弄学一级证书到手!感谢甲方爸爸的996毒打,练就了我这身见人说人话、见鬼说鬼话、实在不行就装死的过硬本领!李嬷嬷?小禄子?呵,都是纸老虎!只要思想不滑坡,办法总比困难多!】
危机暂时解除,但“殿选”这座大山依然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原主就是因为恐惧这个才晕倒的!苏晓晓回忆着那零碎的记忆:成百上千的秀女,黑压压一片,穿着统一的旗装,在空旷的广场上等待命运的宣判。高高在上的皇帝、太后、皇后,像挑选货物一样……那场面,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。
“春喜,” 苏晓晓挣扎着坐起来,一脸严肃(内心慌得一批),“殿选……到底是个什么流程?快,给我详细说说!知己知彼,才能……才能死得明白点!” 她差点把“糊弄过去”说出来。
春喜被她的“严肃”感染,也紧张起来,努力回忆着自己道听途说的信息:“回小主,奴婢……奴婢也不太清楚,只听别的姐姐们说过……好像是先在一个大广场上站好,好多好多小主,乌泱泱的……然后……然后太监念名字,被念到的就上前几步,给皇上、太后娘娘、皇后娘娘磕头……回话……然后……然后上头要是留牌子,就是选中了,撂牌子就是……”
“停!” 苏晓晓抓住了重点,“磕头?怎么磕?回话?回什么话?标准答案有没有?” 她可不想再因为礼仪问题被当众处刑!
“磕头……” 春喜努力比划着,“就是……就是跪下,叩首……好像……好像有好几种叩法?奴婢也说不清……回话……好像……就是问家世、读过什么书、会什么才艺之类的吧?” 她越说越不确定,声音也越来越小。
苏晓晓听得一个头两个大。【家世?钮祜禄·翠花!这名字报出来就是才艺!才艺?我只会敲键盘、点外卖、网上冲浪当键盘侠!乐器?五音不全!跳舞?四肢不调!刺绣?能把手指头戳成筛子!读书?四书五经?我只知道《甄嬛传》和《还珠格格》!】
绝望像潮水般涌来。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殿选上,因为名字被嘲笑,因为礼仪不规范被嬷嬷拖出去,因为才艺表演(如果有)而贻笑大方……最后灰溜溜地撂牌子,然后被家族嫌弃,随便配个歪瓜裂枣……或者更惨,留在宫里当个透明人老死宫中……
“不行!绝对不行!” 苏晓晓猛地一拍硬邦邦的炕沿,疼得自己龇牙咧嘴,但眼神却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光,“咸鱼也有尊严!就算要躺平,也得挑个舒服点的坑躺!撂牌子出宫,说不定还能靠现代知识混个温饱!留牌子……那简直是跳进了宫斗的火坑!地狱模式开局还带名字嘲讽,这谁顶得住啊!”
她的目光扫过这间破败的屋子,落在角落里那个蒙尘的旧木箱上。一个大胆(或者说,沙雕)的计划,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,在她脑海里微弱地亮了起来。
“春喜!” 苏晓晓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,“去,把那个箱子给我打开!看看里面有什么……嗯,特别‘朴素’,特别‘不起眼’,最好能显得我特别‘老实巴交’、‘胸无点墨’的衣服头面!记住,越土越好!越不起眼越好!”
春喜懵了:“小主……您……您要干什么?” 选秀不都是要打扮得花枝招展,力求被皇上看中吗?怎么小主反其道而行之?
“干什么?” 苏晓晓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小白牙,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森然,“当然是——装土扮傻求撂牌,远离宫斗保平安!”
就在苏晓晓指挥着懵懂的春喜,在那口旧木箱里奋力扒拉,试图寻找一件能完美诠释“钮祜禄·翠花”这个名字土鳖精髓的战袍时——
“砰!”
碎玉轩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,被人从外面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,力道之大,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一个穿着深褐色旗装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、绷着一张如同风干橘子皮般严厉老脸的老妇人,像一尊移动的冰山,堵在了门口。她那双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,像探照灯一样,瞬间锁定了还保持着翻箱倒柜姿势、手里抓着一件灰扑扑旧褂子的苏晓晓,以及旁边一脸惊恐、抱着一堆“破烂”的春喜。
李嬷嬷!
她冰冷刻板、毫无感情的声音,像淬了毒的冰针,狠狠扎破了碎玉轩内刚刚升腾起的那点沙雕气氛:
“翠花小主!巳时已到!老身奉旨教导规矩,您这……是在做什么?!衣衫不整,翻箱倒柜,成何体统!看来那碗安神汤,您是白喝了!” 她的目光扫过苏晓晓手里的旧褂子和春喜怀里的“破烂”,嘴角勾起一个充满讽刺和怒意的弧度,“还是说,小主您这是对老身的教导……有什么‘高见’?!”
苏晓晓的手僵在半空,那件灰扑扑的褂子仿佛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。李嬷嬷的眼神,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丢在聚光灯下,无所遁形。她精心策划的“装土扮傻”大计,还没开始,就迎来了终极BOSS的死亡凝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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