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西的杖挥下!
维持海水壁垒的“公式”被瞬间解除。那并非简单的力量撤去,更像是在**我(圣心)**的辅助计算下,撤去了支撑“可能性”的最后一根逻辑支柱。被强行约束的亿万顷海水,遵循着最根本的重力法则,带着积蓄已久的、山崩海啸般的力量,轰然合拢!
没有挣扎的时间,没有逃脱的缝隙。回流的海水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吞噬了通道中的一切——精良的战车、雄壮的战马、剽悍的军兵,连同他们不可一世的傲慢与狂妄。巨大的浪头拍击在两岸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随即缓缓平复。海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、盾牌和旗帜,随后,一具具身着埃及铠甲的尸体被海浪推上海岸,无声地陈列在沙滩上。
死寂。
以色列人站在对岸,望着眼前的一切。前一秒还是绝境,下一秒便是神迹与毁灭。巨大的恐惧和更巨大的敬畏攫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。他们看着那些曾经追得他们走投无路的强大敌人,如今成了海岸线上无声的残骸。
他们转向摩西,再望向那重归平静却深不可测的红海,最后,目光投向了无垠的天空。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混合着战栗与狂喜的信念在人群中无声地蔓延、凝聚。
“耶和华是战士!”有人颤抖着低语。
“祂的名是应当称颂的!”更多的人应和。
敬畏取代了恐惧。对耶和华的敬畏,对祂仆人的信服,如同初生的藤蔓,牢牢扎根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中。死里逃生的巨大喜悦和对神迹的震撼,最终化为无法抑制的洪流。
摩西站在人群前,白发在咸湿的海风中飞扬。他深吸一口气,望向恢复平静的海面,又似乎穿透了虚空,感受到那股在关键时刻悄然稳定了“公式”、抹去了法老后手的、源于“知识与求索”的浩瀚力量。他举起双臂,洪亮而充满感恩的声音响彻海岸:
“我要向耶和华歌唱,因祂大大战胜,将马和骑马的投在海中!”
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应和。歌声,由摩西带领,由所有以色列人发自肺腑的赞美,开始在海天之间回荡。那是劫后余生的颂歌,是对至高权能的敬畏,是对救赎之力的感恩。歌声越来越嘹亮,穿透云霄,在空旷的沙漠与蔚蓝的海水之间久久回响。
(场景切换:尼罗河畔)
我停下了疾驰的脚步,站在尼罗河畔一处高耸的沙丘上。远处,以色列人赞美歌声的微弱回响随风飘来。河面上,那道不祥的光点已彻底消失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小精灵俏皮地落在我掌心,光芒温柔地闪烁:“哈哈哈!人类蠢得我笑翻了天!!!”
不过呢,正是这样文明才闪闪发光!知识啊,信仰啊。那边才藏着更大的乐子呢?哈哈哈!
我:我早就习惯啦,他们说我仁慈也好,恶毒也好,伟大也罢,这就是我的使命。从来就没有什么神明,只有脚踏实地的人。我相信就算没我,以色列人也能逃出生天,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。
存在:对!可是丫头!这回你可不能不管了吧?
我:也是,估计接下来按照老规矩,要给我开坛上功德了,算了算了,就当是文明火种稳定仪式呗。乐子人,我先去法老那儿,解除十灾,顺便把神力还给他。
掌心的小精灵光芒愈发柔和,话语却依然带着那份看透世事的揶揄:“哟!这话说得在理!没有神棍添乱,人自己蹦跶出来的火花才最亮!行啦,看你的表演,‘脚踏实地’的使命者?快去快回,我还等着看文明这出大戏的后半场呢,可有意思啦,嘿嘿嘿!”
我看着它那股幸灾乐祸的劲儿,摇摇头,身影却已在原地淡去。
埃及,笼罩在第十灾——长夜与死亡哀嚎的绝对沉寂——尾声的压抑气氛中。
空气凝固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与悲怆,每一粒尘埃都饱吸了痛苦。宏伟的王宫不再有威严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无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低泣。法老瘫坐在冰冷的宝座上,王冠斜戴,象征着至高权柄的双蛇金饰也黯淡无光。他失去了第一个王子,也失去了维系了数代的神灵伟力,王权、信仰在十灾的最后一击中濒临崩塌。他仿佛听到了尼罗河呜咽的血水声、群蝇肆虐的嗡鸣、冰雹撞击神庙的破碎声,以及那些绝望濒死的呼号……灾难的能量如无形的毒藤,早已蚀入这片土地的灵脉,也彻底剥去了他身上属于“神之子”的光环,只剩下一个凡人枯槁的躯壳。
我并未以耀目的神迹姿态降临,而是如同一道无形的规则涟漪,悄然出现在这片饱受创伤的空间。“是时候了。”我低语,声音平稳得如同尼罗河的源头之水。
没有丝毫吟咏,也不见任何所谓神通的华光。我心念微动,意识已沉入那片唯有我能感知的维度——“公式领域”。这是一个非物理的概念空间,规则是唯一的君王。在这里,存在的本质被解构为最基础的象征与逻辑链条,如同描绘世界的纯粹方程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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