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指尖抚过七枚双鱼玉佩,树皮上突然浮现出1943年车祸现场的全息投影:新娘陈秀兰被新郎张建军推下金矿,她坠落时抓住对方胸前的鱼符,却连带扯断了他的无名指——那枚银戒正是断指所化。“你以为我是张家后人?”她将玉佩嵌入槐树的七处伤口,“我是陈秀兰的胎魂转世,专门来讨回七代血债。”
槐树发出痛苦的尖啸,根系从城市地底缩回,露出缠绕着的无数红绳——每根都系着阴婚契约。女人的袖口滑下,露出与女鬼 identical 的珍珠耳坠,只是耳坠中央嵌着的不是血珠,而是张建军的断指骨:“当年你用我的怨气养胎魂,现在该我用你的执念炼阴兵了。”
张建伟(或说张建军)的金粉身体开始崩解,七代替班者的残魂从他体内逃出,却被女人用玉佩吸进槐树。每吸进一个残魂,槐树叶就变成银色,最终整棵树化为白银,树干上浮现出阴文《血债偿还书》,落款是陈秀兰的朱砂指印。
“根据阴律,你吞我金矿、害我堕胎、灭我三族,”她掏出用自己头骨磨成的判官笔,在银树上圈出张建军的名字,“需以七世魂灵铸剑,永镇黄泉。”白银槐树突然裂开,露出内部的铸剑炉,炉中沸腾的不是金水,而是七代替班者的血泪。
停尸间的青铜门自动打开,门外站着七个穿清朝官服的阴差,手里捧着写有“陈秀兰”字样的招魂幡。他们朝女人躬身行礼,帽翅上的双鱼玉佩与她的耳坠共鸣,地面浮现出“阴司改命”的篆文:“陈氏后人,阴婚契约已毁,你可重入轮回。”
但女人摇头,将断指骨按在铸剑炉中心:“我要亲自看着张建军魂飞魄散。”炉中突然喷出七彩光芒,张建军的金粉身体被吸入其中,与七代替班者的残魂熔成一柄长剑,剑柄刻着“斩婚”二字,剑身流转着阴婚诅咒的血色纹路。
城市的血色路灯次第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殡仪馆新挂的白灯笼。女人握着斩婚剑走向双鱼石碑,剑锋所过之处,阴婚契约化作飞灰,被槐树吸收的胎魂纷纷转世投胎。当剑尖抵住石碑时,她露出与女鬼相同的珍珠眼,只是眼中不再有怨恨,只有空洞的惘然:“这七十年,我竟活成了自己最恨的人。”
石碑轰然碎裂,露出底下的金矿密室。里面没有金砖,只有一具穿着新娘婚服的骷髅,怀抱着个金属盒,盒盖上刻着“张建军亲启”。女人打开盒子,里面是封泛黄的信,字迹是用血水混着金粉写的:
秀兰亲启:
卡车司机是我买通的,金矿早已转移。阴婚诅咒是我设的局,用子孙魂灵镇住你的怨气,这样我就能借尸还魂,永生不死。可惜你太执着,竟真的凑齐了七代替班者……
信笺飘落的瞬间,骷髅新娘突然抓住女人手腕,婚服下的骨架抖落,露出里面藏着的双鱼玉佩——原来陈秀兰早在1943年就识破了阴谋,她用胎魂转世的秘法,让每代“新娘”都带着玉佩降生,只为等待今天的反杀。
“你以为毁掉阴婚树就赢了?”骷髅的下颌骨开合,发出张建军的声音,“铸剑炉其实是我的转世炉,现在我借你的手重塑肉身……”白银槐树突然坍塌,化作张建军的实体,他握着斩婚剑抵住女人咽喉,眼里闪过七代替班者的记忆碎片。
女人却笑了,她将珍珠耳坠按进张建军眉心:“看看清楚,我才是真正的陈秀兰。你以为的‘女鬼’,不过是我用怨气捏出来的傀儡。”张建军的记忆突然断层,他看见1943年真正的陈秀兰躲在金矿密道,眼睁睁看着替身新娘被推下山崖,而他自己,不过是陈秀兰用来复仇的工具人。
“七代替班者,都是我选的张家血脉,”她抽出斩婚剑,剑尖挑起张建军的衣领,露出里面的阴婚咒文,“你以为自己是新郎?不,你是我养的‘怨气容器’。现在容器满了,该倒掉了。”
剑刃刺入心脏的瞬间,张建军的身体化作万千金粉,每粒金粉上都映出陈秀兰不同世的脸。她转身走向殡仪馆外,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斩婚剑上,剑身上的血色纹路渐渐变成金色,那是金矿真正的光芒——原来所有的阴婚诅咒,不过是守护宝藏的血祭阵法。
在她身后,永夜殡仪馆的招牌缓缓倒下,露出底下刻着“陈氏金矿”的石碑。女人将七枚玉佩埋在槐树根下,玉佩渗出的血水滋养着土地,很快长出成片的白色雏菊。她摸了摸颈间的“秀兰”刺青,雏菊突然发出微光,映出她下一世的命运: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,在花店打工,偶尔会梦见双鱼玉佩的清凉触感。
城市恢复了正常,仿佛永夜从未存在过。但在某个无人的深夜,殡仪馆旧址的地下传来微弱的震动——斩婚剑突然出鞘,剑柄上的“斩婚”二字变成“婚斩”,剑身映出陈秀兰下一世的脸,而在剑鞘里,躺着半枚双鱼玉佩,正发出诡异的红光。
有些诅咒,看似被斩断,实则只是换了个模样,在更深的黑暗里,等待下一个触碰双鱼的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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