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8月15日,南京城飘着细雨,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硝烟味。苏晚站在中山北路的废墟旁,她的齐耳短发已变成光头,头皮上覆盖着淡蓝色咒印,在雨中泛着微光。幽冥班车停在街角,车窗上凝结的水珠不是雨水,而是半透明的黏液。
"第三批感染者还有十分钟到。"陈墨从后视镜递来一块纱布,"你的额头......"
"不用管。"苏晚按住渗血的咒印,镜中的自己眼白已布满血丝,瞳孔边缘泛着银蓝,像碎掉的琉璃。自从三个月前在黄浦江激活血脉,她的身体就开始逐渐"鬼化"——皮肤变得冰冷,伤口愈合时会渗出蓝光,最可怕的是,她偶尔会听见脑海里有无数声音在哭喊,那些都是被囚禁在黄泉草里的灵魂。
张远从前排转过身,手里拿着新画的符纸:"根据线报,幽灵兵工厂就设在原日军华中铁道医院地下。那些军医鬼魂正在用活人做'灵魂移植'实验,他们的手术刀......"
话音被剧烈的震动打断。远处巷口传来金属摩擦声,七八个身影蹒跚着走来。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病号服,胸口插着写有"实验体"的木牌,行走时膝盖向后弯曲,像是被折断的木偶——正是被黄泉草感染的第三批感染者。
"来了。"苏晚摸向腰间的符纸枪,却发现掌心的咒印突然发烫。感染者们同时抬头,露出眼窝深处的黄泉草嫩芽,那些嫩芽竟组成了手术刀的形状。
"小心!他们的眼神......"陈墨的警告未落,最近的感染者突然抬手,一道黑光从眼底射出。苏晚本能地侧身,黑光擦过耳际,在墙上蚀出焦黑的孔洞——那是浓缩的黄泉草怨气,比子弹更致命。
张远甩出铜钱串,串起的符纸在空中爆成火焰,暂时挡住感染者的攻势。苏晚趁机冲进人群,指尖划过感染者眉心,蓝色咒印亮起的瞬间,那些黄泉草嫩芽竟萎缩成灰烬。但当她触到第七个人时,突然听见脑海里响起手术刀切开皮肤的声音。
"苏小姐!"陈墨的惊呼从身后传来。苏晚转头,看见一辆由白骨和手术刀组成的"救护车"从雾中驶出,车顶的警笛声竟是无数亡魂的尖叫。车身上印着"大日本陆军防疫给水部"的字样,正是731部队的标志。
救护车后门打开,下来三个穿着白大褂的鬼魂。他们的脸被防毒面具覆盖,手中的手术刀滴着黑色液体,刀柄上刻着"武藤"字样——正是当年解剖父亲的军医小队。
"欢迎来到黄泉手术室,苏小姐。"为首的鬼魂转动手术刀,刀刃上浮现出苏晚的倒影,"我们需要你的脑垂体,来完成最后阶段的'幽灵兵'改造。"
苏晚感觉一阵眩晕,鼻腔涌出蓝色血液。她看见鬼魂们的手术刀挥来,刀刃切开空气时竟拉出黄泉草的藤蔓,那些藤蔓缠绕住她的脚踝,将她拖向救护车。陈墨的符纸枪在鬼魂身上打出青烟,却无法阻止他们逼近。
"以血为刃,斩破幽冥!"张远咬破手指,在地面画出巨大的手术刀符阵。苏晚的血液滴在阵图中心,瞬间化作蓝色手术刀虚影,将缠在她身上的藤蔓斩断。她趁机夺过最近的鬼魂手中的手术刀,发现刀柄里嵌着半颗牙齿——那是父亲的假牙。
"你们用他的骸骨做实验......"苏晚的声音冰冷,蓝色咒印从头皮蔓延到脖颈,"那就让你们尝尝,被自己的武器切割灵魂的滋味。"
当她将手术刀刺入鬼魂胸口时,整辆救护车突然剧烈震动。车内飘出无数病历单,每张单子上的患者姓名都被划掉,换成了"幽灵兵××号"。苏晚看见其中一张单子上写着"苏明诚"——父亲的名字,实验项目栏写着"黄泉引路人血脉提取"。
"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的存在。"苏晚握紧手术刀,刀刃上的蓝光与她的咒印共鸣,"我父亲用命封印武藤,你们却想把他变成第一个幽灵兵。"
鬼魂们发出尖啸,防毒面具下渗出黑色黏液。他们的手术刀纷纷断裂,化作黄泉草刺入自己胸口,竟在进行"自爆式手术"。张远大喊"后退"时,苏晚已经被爆炸产生的黑雾吞噬,恍惚中她看见父亲穿着囚服,被绑在手术台上,朝她伸出带血的手。
"晚晚......去地下室......第三号冷藏柜......"
等她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幽冥班车的后座,陈墨正在为她包扎手臂上的灼伤——那不是普通的烧伤,伤口周围爬满了手术刀形状的纹路。张远握着染血的罗盘,指针正疯狂指向中山北路的某栋废墟。
"那些鬼魂自爆前,打开了兵工厂的入口。"张远扯下湿透的道袍,露出锁骨下方新纹的镇魂符,"苏小姐,你在爆炸时喊了'父亲',难道......"
"他在地下等我。"苏晚摸向口袋里的手术刀,刀柄上的牙齿正在发光,"陈医生,开车吧。这次,我要亲自解剖他们的'幽灵兵计划'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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