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
卓华中学的校门口，铁锈斑驳的校门半开着，几个穿着松垮校服、发型张扬的学生嘴里叼着烟，三三两两地晃了进去。
空气中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烟和早餐摊油腻气味的混合味道。
小店后面，红绿黄三个cosplay红绿灯的混子蹲在地上。
刘浩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塑封袋，从里面拿出一粒红色药片，塞进嘴里，随之整个人都抖了抖。
“唔啊……这玩意儿爽啊。”
肥仔也跟他一样，往嘴里塞了一片。
阿飞咧着个嘴说：“我看邓俊辉那小子是还不上钱了，要不让他给我们办事算了。”
“草，就他那个弱鸡，算了吧。”
“那就把他发展成客户呗，啧啧，一下子拿不出五千，一次一百的拿，总可以吧。”
“再说吧，那小子来了。”
邓俊辉背着书包，低着头，脚步匆匆地朝着校门走去。
那天被警察带走，虽然因为是初犯，只是被拘留了几天，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，但临江二中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。
他爸妈托了无数关系，又花了一笔赞助费，才勉强把他塞进了这所全市升学率垫底的民办高中。
这里的学习氛围，与曾经的冲刺班相比，简直是一个天上，一个地下。
甚至，这所学校的重点班，整体水平还不如临江二中的进取班。
巨大的落差，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甘。
但无可奈何。
就在他即将踏入校门的那一刻，三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旁边闪了出来，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哟，这不是我们的邓大学霸吗？换新学校了啊？”
为首的刘浩，嘴里叼着烟，一脸的皮笑肉不笑，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。
邓俊辉看到他们，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，一股巨大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。
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声音都在发颤：“你……你们想干什么？！”
“干什么？”肥仔嘿嘿一笑，搓着手走了上来，“你小子害我们哥几个被条子问了半天话，还欠着我们五千块钱，你说我们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没钱！”邓俊辉几乎是尖叫出声，“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了！”
“没钱？”刘浩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，他一把揪住邓俊辉的衣领，将他死死地抵在墙上，“你他妈的耍我们呢？没钱你还敢跟我们横？”
他朝着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。
肥仔和阿飞立刻会意，一左一右，将邓俊辉架进了旁边那条更加阴暗僻静的小巷里。
学校门口，短暂地几个学生看了一眼，立刻就没人去管了。
打架斗殴在这所学校再正常不过，没什么稀奇的。
而且，谁要是敢管这种事，那不是自讨苦吃吗？
“放开我！你们再这样，我就报警了！”邓俊辉挣扎着，发出了威胁。
“报警？”刘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邓俊辉的脸上，打得他眼冒金星。
“你报啊！你以为哥几个怕你报警？”阿飞呵呵笑着说道，“去看守所就跟回家一样，里面的老哥个个说话又好听，超喜欢待在里面的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三人发出一阵哄笑。
“草，你他妈怎么不笑啊，老子讲的梗你没听懂还是怎么的？”阿飞又给了邓俊辉一耳光。
紧接着，便是雨点般的拳脚。
“砰！”
“咚！”
邓俊辉被打得蜷缩在地上，抱着头，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只是身上传来的剧痛，远不及他此刻内心的屈辱和绝望。
“别……别打了……我给钱……我想办法给你们……”他带着哭腔求饶。
刘浩这才停下了手，他一脚踩在邓俊辉的背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冷冷地说道：“再给你一个星期，凑不齐五千，我他妈见你一次打你一次！”
说完，他又朝着邓俊辉的身上狠狠地啐了一口，这才带着另外两人，扬长而去。
邓俊辉趴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，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，听着那三人渐行渐远的嚣张笑声，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。
凭什么……
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些！
这一切，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季阳辉！
如果不是他，自己现在还在冲刺班里，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优等生！
如果不是他，自己就不会来找刘浩这群人，一辈子都不会跟他们再有来往，更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！
一股怨毒的的恨意，如同毒蛇般，在他的心中疯狂地滋生蔓延。
他死死地攥着拳头，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的肉里。
他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大步冲过去，直接撞开挡在身前的阿飞，朝着刘浩嘶吼道：“你们不是想要钱吗？！去找季阳辉啊！他有的是钱！”
“就他？”刘浩不屑地说道，“一个学生仔，能有多少钱？”
“你们三个人不会真的打不过他一个高中生吧？就算打不过，你们不会抄家伙吗？”邓俊辉盯着刘浩，说道，“抄家伙还打不过，那我可以告诉你，他女朋友叫做沈星雨！你们不会连个女生都打不过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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