扎伊纳布哼了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手腕一翻,猛地推倒面前的牌,笑得张扬:“得了,你知道我爷爷是干什么的吗?少废话,和了!继续坐庄,你们快老老实实掏钱吧!”她的声音清脆,带着胜利者的傲气,祖母绿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折射出耀眼的光芒。桌上的银币堆成一小堆,叮当作响,映衬着她此刻的意气风发。
蓓赫纳兹皱眉,盯着自己的牌,低声嘀咕:“又让你赢了?等你下庄再算账!”
隔间的喧嚣顺着半掩的雕花木门飘进李漓的办公室,笑骂声、牌碰撞的清脆响动和茶杯的轻碰声交织在一起,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。李漓抬起头,眉头微皱,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羊皮纸,动作看似随意,却带着一丝不耐。站在他身旁的萨赫拉立刻会意,身形一动,悄无声息地走向木门。萨赫拉一身素色长袍,腰间系着一条细麻绳,绳端垂下一个小小的银铃,随着她的步伐发出轻微的叮当声。她的神情平静如水,仿佛周围的喧闹与她无关。她伸手拉上木门,厚重的门板在轨道上滑动,发出低沉的吱呀声,将牌桌的热闹彻底隔绝在外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木门被轻轻推开,夏洛特带着五名侍女走了进来。她怀里抱着李漓的儿子李橛,另一名侍女抱着女儿李荠。两个刚学会爬的孩子嘴里咿咿呀呀,吐着谁也听不懂的“语言”,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扫视着四周。当他们瞥见李漓时,仿佛发现了新奇玩具,顿时安静下来,小脸紧绷,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,竟不再闹腾。
夏洛特小心翼翼地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,也掺着一丝无奈:“这两个小家伙,自打学会喊‘爸爸’,就没个消停,整天嘴里叨叨这个词。你儿子以为‘爸爸’是根香肠,你女儿干脆认定‘爸爸’是一把雨伞。”她轻轻叹了口气,语调里多了点调侃,“我又没法亲自示范什么叫‘爸爸’,实在没辙,只好把他们带来找你。”
夏洛特顿了顿,眼角含笑地瞥了李漓一眼,语气一转,带着几分揶揄:“总督大人,你自己说说,你有多久没陪他们玩过了?瞧这生分劲儿——怕是都快不认得你了!”
李漓一愣,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低声嘀咕:“我这不是太忙了么……”声音细若蚊鸣,脸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贝尔特鲁德闻言,噗嗤一笑,走上前从侍女手中接过李荠,轻轻拍着她的背,逗趣道:“小宝贝,妈妈带你认识认识你那不着调的老爹。”她笑着将李荠递给李漓,掩嘴揶揄:“艾赛德,你还是回去带孩子吧!市政厅这点事,我们几个还能对付。”
李漓接过女儿,咧嘴坏笑,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李荠的胳肢窝。小家伙立刻咯咯笑出声,胖乎乎的小手胡乱挥舞。李漓跟着干笑两声,将女儿递回夏洛特身后的侍女怀里,清了清嗓子:“这样吧,你先带他们去隔壁会客室。今天没重要客人,房间空着,让他们在哪儿玩会儿。”
话音未落,一名侍女匆匆走进,躬身禀报:“总督大人,库莱什家族的伊纳娅小姐求见!”
李漓立刻起身,点了点头:“好,请她去会客室,我这就过去。”他转头看向被侍女抱着的两个孩子,俯身柔声道:“宝贝们,先跟夏洛特妈妈回去,爸爸忙完就来陪你们,晚上早点回家,好不好?”
李橛和李荠眨巴着大眼睛,似懂非懂地咧嘴傻笑。贝尔特鲁德却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吐槽:“艾赛德,你忙个屁!今天可是你第一天来市政厅上班!还带着一群嗜赌的婆娘来凑热闹!”
李漓被呛得一愣,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没敢吭声。夏洛特无奈地摇头,带着侍女和两个孩子离开,临走前还不忘对他瞟了一个白眼。
……
总督府内,空气中弥漫着草药、花精油和蜂蜡的混合气味,温暖而馥郁。比奥兰特站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,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陶罐、玻璃瓶和一堆晒干的植物,桌角放着一盏燃着微弱火苗的油灯,映得她专注的面容柔和而明亮。她身穿一件麻布围裙,袖子高高挽起,手里拿着一支木杵,正小心碾碎一小撮薰衣草,动作轻柔却精准。她的金色发辫盘得整齐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阳光从窗外洒进来,落在她的发丝上,像是镀了一层光晕。
约安娜站在她身旁,鼻尖微微抽动,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。她穿着一件淡蓝色亚麻长裙,裙摆上别着一小束干花,显得清新而优雅。她指向一个装着橙花精油的玻璃瓶,皱眉道:“这味道太浓,抹在皮肤上会刺鼻。加点椰子油试试,稀释一下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却带着不容商量的专业,仿佛对气味的细微差别有着天生的敏锐。
比奥兰特点点头,伸手拿起一个陶罐,舀出一小勺白色的椰子油,动作熟练而谨慎。她低声回应:“好主意,椰子油还能让膏体更润滑。”两人继续低头调配,偶尔停下来闻一闻桌上的试成品,阳光在她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,房间里充满了专注与和谐的氛围。桌上的试管和陶罐摆放得井然有序,旁边散落着几片晒干的玫瑰花瓣和一小块琥珀色的蜂蜡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清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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