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滴,怎么还是中招了。”
井底,一位面容俊秀的白衣青年,正坐在枯草堆上,面上略有些愁色。
而在他身前,则是一张小桌案,桌案上是待处理的公务,都是大老爷外包给小老爷,小老爷又外包给他的。
这段时间他废寝忘食,也是在忙这些东西。
只是奈何他的效率还是太低了,以至于他现在就算是被坑了,在掉坑里之前,也没忘记将这些公务带上。
并且还贿赂了寺里的小和尚,让他们帮忙每日将公务连同饭菜一起送来。
只是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。
“也不知道院子里的菜有没有人照顾。”青年又叹了一句,抬起头,看着那约莫只比成年人腰粗上那么一点的井口,怎么看,都看着心烦。
抬手一掌向上打去。
可下一瞬,便有层层叠叠的铁锁将井口堵住,拦下了这一道掌力,后又轻飘飘抽走。
见状,青年又骂骂咧咧了起来:“三个臭秃驴,等老爷来了,我非要一个一个的把你们的脑袋敲成佛陀同款!”
“阿弥陀佛,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,你们读书人不也有一句话,叫做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......”
老和尚的话还还没说完,青年就呸了一句:“去尼玛的,人家那好歹是陋室,你们可好,直接给我弄狗窝来了,何况,我原本小院住的好好的,每天还有新鲜的瓜果梨桃吃,凭什么来你们这里吃苦受罪?!”
“施主,这些都是缘法......”
“缘尼玛的法,要不是你们几个秃驴改行去干了盗墓的勾当,你祖爷爷我会离开京城?你们有机会偷袭我?”
“施主此言差矣。”这次是另外一个老和尚开口了:“施主身具慧根,理应入我佛门,来日或可得证菩萨果,老僧几人也只是助施主你斩却红尘烦恼,施主又何必执着?”
“斩尼玛的头,烦尼玛的狗头,你们这么好多管闲事,怎么不把宫里的那一位也渡来?我看那位前辈的头型也非常适合剃光头。”
“阿弥陀佛,缘法......”
老和尚再次辩驳,可话刚开口,他的眸子忽地睁开,却是又闭口不言。
只因他的声音,竟是比往常大了百倍千倍,怕是方圆几百里都能听到回音。
若只是声音大一些,倒也无妨,可问题是,青年口中的那一位,乃是宫中的大宗师,平日里大家私底下不要脸的口嗨几句也就罢了,真要是让那一位听到了,这其中的因果,可不是他们三个能够接下的。
见井上面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,青年冷冷一笑:“怎么都不说话了?刚才不是挺能叭叭的吗?”
却不曾想,他话音刚落,井上之人再次开口:“阿弥陀佛,未曾想施主有这般神通,应是我佛门菩萨转世,如此,老僧几人将施主度化来此,正合了缘法。”
然而,他这话一出,却没有如刚才那般传音千里。
这不免让说话的老僧皱了皱眉。
随后忽地察觉井中有动静传来,手中铁索本能挥动打去,却又见只是一张白纸飞出。
刚猛劲力一瞬间化作至柔,将白纸黏住,又收了回来。
便见上面写道:日落香残,扫去凡心一点。
老僧的长寿眉微微扬起,却是有些意外。
没想到这井中青年还当真有几分佛性,能写出这般有哲理劝人向佛的话。
下一刻,井中又飞出一张白纸。
老僧用铁索将其黏住,收入手中。
再放眼看去,其上写道:炉寒火尽,须把意马栓牢。
好,好寓意!
老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。
当即叫来了几个僧人,声音也不收敛,道:“此乃井中佛子所赠,且抄录一份,在山门前贴了。”
井中,青年微微叹息。
倒不是他服软了,而是他灵感浮现,偶得一副骂人的对联,可他要骂的那个人却看不懂其中门道。
那他这算是骂了还是没骂?
要不要提醒一下对方?
不妥,不妥。
还是让他们在山门上贴了吧,到时候被人看出门道了,也好闹个笑话。
这样想着,青年就准备俯首于案前,继续处理公务。
可忽然间,他发现自己的笔落不下去了,再抬首,就见前方多出了一道虚幻的身影。
得见如此一幕,青年的眼睛都亮了,旋即泛起了泪光,竟是毫无形象的跪地抱大腿:“老爷!这里的和尚连同宫里的贱人欺负我!您可要给我做主啊!”
“唉,若是你心狠一些,何至于此?”虚幻的身影叹息道。
青年瞪大了眼睛,又抹去了眼泪,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:“我还不够狠?我都把那头死肥猪给刮了,还让宫里那贱人吃了!”
“所以呢,从头至尾,死了几个人?”虚幻的身影反问。
青年支支吾吾的,半晌后才道:“我这不也是怕牵连无辜嘛,又不能真的杀了那头死肥猪......”
“罢了,你这般性子也是好事。”虚幻的身影没有勉强什么,只是说道:“接你出去的事情,我会安排人来做,你这些天,就好好在这里住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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