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老头的话太多，一直在给霍靳洗脑。
他的话实在是多。
“聒噪。”
霍靳手握着那柄长剑，朝着虚空之中，狠狠地劈了下去，他连走路都不稳了。
一个踉跄，险些摔了出去，但那碍眼的老头儿依旧还在，那一剑斩空了。
但是霍靳却好像看到了什么，空气里，弥散着奇怪的气息。
霍靳闭上双眼。
渊老头冷嘲一声：“放弃抵抗吧，你是不可能找到我的。”
“呵。”
霍靳冷笑一声，他的身后，一只奇怪的麒麟突然奔跑出来，满是火海一般，朝着渊老头而去。
就在渊老头闪身的一瞬，霍靳看到了分身之外真实的气息，他速度很快，一箭穿心。
周围黑乎乎的空间，一瞬间消失不见，在渊老头倒下之后。
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。
霍靳刚要走，听到树上一个顽童般的声音：“好本事啊，能徒手杀了渊老不死的，你的修为不低啊。”
“又来。”霍靳身上很疲倦，对付一个渊老头，就已经耗尽了他不少的力气，可以说，他现在只想躺下去，如果不是内心深处那执念在支撑。
霍靳已经倒下去了，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，从树上跳了下来。
小老头笑着道：“放心吧，我对你不感兴趣，我是邪修之人，用不上你们这般纯净的玩意儿。”
“……”
霍靳没有放松警惕，小老头靠近，他浑身就跟被电了一样，麻木的动弹不得。
“我只是好奇，你是什么人，居然如此能耐。”
“什么人都不是。”霍靳冷漠地回答，“阁下若是没事情，我得先走一步。”
“嘘。”
小老头一伸手，四周空间再度变了，这流亡道上的人，每一个，都拥有至高无上编织空间的能力。
四周全是花香，与海边完全不同，像是一个山谷。
“你就不好奇，为什么我们可以肆意编造空间吗？”小老头浅声道，“因为无望仙山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。”
“？”
霍靳怎么可能知道呢，这还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，里面有些什么东西，他都不清楚，哪里明白这些。
“它叫禁域，禁止空间，只要你能够过了第一层考核，就可以扭转空间，不过这种空间，甚是无趣，只能是我自己玩儿。”
小老头无奈的很，他猛地爬到了霍靳的身上，不肯撒开手。
“下去。”
“走啊。”小老头轻声道，“你不是要回去吗？我对你是不感兴趣的，你在我这里是安全的，但我愿意凑热闹。”
不管霍靳怎么甩，用多大的力气，都甩不掉身上这个小老头。
他像是长在霍靳的身上一样。
霍靳没有办法，只能暂时先回去，再跟顾青衫想想办法，把这个东西丢下去。
“你在搞什么？”顾青衫来迟了，看到渊老头那具尸体的一瞬，他被吓着了。
居然被反杀了。
而且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，这小子的实力，只怕远远不止眼睛看到的这般。
比想象之中厉害的多。
顾青衫藏住了眼底之中的惊愕，走到霍靳的身侧，轻声道：“居然没事，比我想象之中厉害许多。”
“咳咳，咳咳。”霍靳原本想要说话，但奈何被冷风呛了，再加上精疲力尽。
整个人重重地倒了下去。
小老头被迫掉了下来，他摇摇头：“还是太年轻。”
“你在这里干什么？”顾青衫言语之中满是嫌弃，“他能杀了渊老头，保不准能杀死你。”
“我又不怕死。”小老头轻声道，“我只是好奇，这只麒麟，跟当年火烧无望仙山那一只有什么关系？”
顾青衫的眸色沉了沉，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神色。
“别乱说，你快滚开。”
“难为顾大夫说这般粗俗的话。”小老头笑笑，“不过看个乐子，又不做什么。”
“快滚。”
顾青衫不想重复第三次，他的耐心早就耗尽了。
小老头一瞬间消失在原地，顾青衫顿了下去，在霍靳的身上仔细地看了一番。
没有找到丝毫熟悉的踪迹，顾青衫眸色沉了沉：“或许，你压根就不是他。”
……
霍靳再醒来的时候，姜池鱼刚好把药端进来。
她递了过去：“趁热喝吧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，但现在看起来，你也走不掉了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霍靳沉声，“为什么要离开？”
霍靳仰头，把药喝了个干净，嘴里味道苦涩的很，他看着姜池鱼，神色纠结的很。
姜池鱼轻声道：“我只是想四处走走，看看风景罢了。”
“那也不该来这种地方。”霍靳才不信这番说辞，来这里，送死吗？
无望仙山的传闻，并非说说而已。
姜池鱼勾唇：“是啊，误入了这个地方，现在看来，棘手的很。”
两人之间再没有多余的话，霍靳问过顾青衫，姜池鱼丢失的记忆能不能找回来。
顾青衫疑惑的回了他一句，顾青衫说姜池鱼压根没有丢掉记忆，那不过是魂魄缺失，她只是一魄。
独属于自己的记忆，也在被慢慢吞噬掉，等到最后，她就会魂归原主。
消失不见。
霍靳听完那番话之后，整个人都不对了，他或许知道为什么姜池鱼非要选择离开，他知道姜池鱼明白自己的处境。
霍靳询问顾青衫那一魄是谁的一魄，顾青衫再也没有说过话，他们之间也就沉默了。
“你不想看看九霄之上，是什么样子的吗？”姜池鱼问道，“既然走过那么多地方了，看一看不一样的风景，没什么吧。”
“你有心事。”霍靳追问道，“为什么不肯跟我说，你想不起我们的过去，没有关系的，鱼儿，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未来。”
霍靳情绪激动，他多想参与姜池鱼的每一分每一秒。
而不是被她舍下，不管前方的路该怎么走，他都想陪着他的鱼儿。
那是他唯一的心动，是他一个人的鱼儿啊。
姜池鱼浅声道：“我要做的事情，与你而言，没有任何关系，少主……”
“我是霍靳。”男人执着的很，他才不是什么慕容少主，他只是姜池鱼一个人的霍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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